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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章討了個好老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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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章 討了個好老婆

鄭琰作出一副委屈相:“嗚嗚。”把杜氏給逗樂了,按到懷裏好一陣揉搓。如果鄭琰是只貓,現在一定是渾身的毛都被揉散了,杜氏才放她回屋收拾。

繡樓上,阿崔留守著,聽到腳步聲已經迎了出來:“史娘子來貼子了,謝您有心掛念著她呢。”

史氏就是衛王那個表侄的妻子,生孩子坐月子,鄭琰因對她們家的生物鏈比較好奇,也就留心送了一份子禮。史氏與常氏商議:“怪道鄭相公能從一介布衣成為宰相,不說旁的,單從鄭七娘這遇著人就能上心上來看,就是他們家興旺,還是有道理的。”遂與常氏議了回禮,又以史氏的名義寫了回帖。

到了過年,兩下說熟不熟的,也算是多了一處熟人,鄭琰順手也給也她們一份禮。這不,回禮來了。鄭琰打開來一看,用她那跟全國頂尖書法大師混了一輩子的眼光來看,上頭的字只能算是工整,用詞倒是爽快。“投帖的人呢?”

阿崔道:“已經回去了,夫人賞了他們一把錢,我又從咱們這裏抓了一把給他,喜得跟什麽似的,”上來跟著幫鄭琰寬衣,“阿湯的兄弟,找到了?”

鄭琰笑道:“可不是,她弟弟也長大了。對了,她不提,我也不好問,你們,有要尋人的麽?”

阿崔手上一頓,又加快了動作:“七娘有心了,那可不太好找,奴婢小時候的事兒,全都不記得了,什麽表記都沒了,也就留下個姓兒罷了。真能找到的,又能有幾個呢?”

她這話說得很在理,此時的人口管理不能說不系統全面,但是對於奴婢的建檔工作還是不那麽細致周到的,否則顧益純的親媽早找著了。

鄭琰道:“那也留心著點兒罷,有什麽想頭,跟我說。”阿肖苦笑,她家是犯官家沒入宮掖的奴婢,魏靜淵一鬧,這種出身的宮婢都趕出宮了,鬧哄哄的,哪裏找去?

氣氛有一瞬的沈悶,鄭琰只得道:“都打起精神,有緣份的,終究能見面,難道阿湯先前就吃準了一定能尋得著弟弟?”

眾女不用她提醒,也都換了顏色。主人家和氣是奴婢的福份,省著點兒用,別把人耐性都耗光了才是真的。

阿肖打開衣櫥:“七娘看看,明天赴宴,穿哪一身兒?”

鄭琰隨手指了一件:“就這個吧。”她的衣服,還真沒有不好的,不算對魏王妃不敬。

魏王真是討了個好老婆!

這話鄭靖業誇過,現在鄭琰也發自內心地讚同。魏王妃葉氏,作為宴會的女主人,你根本看不出她老公為了太子位,已經恨不得兄弟們統統騎馬掉下來摔破相,最後他上位。

葉氏的宴會就是魚龍混雜了,有世家出身的,也有勳貴出身的,也有土鱉出身的,她還都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。慶林長公主這樣明顯與世家氣場不和的,就跟勳貴、土鱉弄一處;榮安公主這樣跟世家關系不錯,又與勳貴稍有聯系的,就當成兩夥人的中間橋梁;杜氏這樣純土鱉的,奈何又有好親家,放在與寧遠侯夫人同坐。

鄭琰在這裏見到了她姐姐鄭瑜,鄭瑜精精神神地拉著妹妹的手:“跟我來,到這裏。”把她給帶到了一處勳貴家年輕少女、少婦的圈子裏坐了。這些人鄭琰都頗熟,慶林長公主的宴上沒少見,四下一看,徐瑩沒來,不由大失所望。

鹹安侯牛成遠的女兒牛姈見鄭琰就笑了:“七娘可來了!快來坐,不用看了,徐九兒沒來,今天你發不了橫財了!”

鄭琰道:“就你促狹,你敢賭,我照樣發財。”

牛姈不依,卷袖子上陣:“你只要帶了金錢,就輪到我發財了。”作勢要搶,眾人又假意相勸,笑鬧作了一團。

年長的夫人們被這聲音吸引了,都放眼過來看,杜氏恨恨地道:“有她在,總不肯太平。”

葉氏道:“小娘子們還是活潑些好,沈郁郁的,倒與年紀不符了,等到了我這個年紀,想活潑都活潑不來了。”

一語未畢,被慶林長公主掐在了臉上:“你哪個年紀啊?這裏誰比你小了?”可不是周圍全是長輩。葉氏道:“好姑母,是我錯了,認罰,認罰,今天有很好的百戲。”

“這可不能算,你本來就是請我們來看百戲的。”定要再饒好處去。

魏王同母弟晉王蕭令文的王妃夏氏上來解圍:“五娘家中臘梅未敗,正香呢。”

正說話間,晉王府的乳母上來道:“六娘醒了。”

夏氏忙起身去看,榮安公主戳戳葉氏:“她還帶著六娘吶?賢惠得過了。”

這個六娘,是晉王的女兒,庶出,卻被王妃帶在身邊。葉氏笑而不語。

六娘的母親出身低微,只是個繡工家的女兒,說來是根本沒機會跟晉王碰面的,不意夏氏那天覺得一件衣服繡紋好,叫她來當面看看。結果遇上了晉王,夏氏真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。晉王算是戀上這繡娘了,還弄了她來做了媵。他倒看得開,有他哥在前面頂著,皇位什麽的,還是魏王比較有競爭力,他跟著後面友情站街就行了,也不意這些個講究——他們老蕭家就沒講究過這些。

繡娘餘氏自打生了孩子身體就不好,晉王直接把庶女丟給老婆照顧,他自己照顧餘氏去了。夏氏不接手也得接手,還得把人養得好好的。她出身名門,也只有忍氣吞聲,像衛王世子妃那樣把人烙成麻將九筒的事兒是做不出來的。

榮安公主卻不肯安生:“咱們也去瞧瞧吧。”

她鐵了心要去看,葉氏也攔不住,最後居然發展成大家一起去圍觀小六娘了。

鄭琰好奇地跟著去,小六娘被安置在偏廳裏,裏面烘得暖暖的。小姑娘約摸兩、三歲的樣子,白嫩可愛,穿一身大紅錦衣,脖子上掛著個明晃晃的金項圈兒,項圈上還鑲著一圈兒的珍珠,正中央一顆大大的紅寶石。小胖手上帶著金鐲子,鐲子上綴著一圈兒的小鈴鐺,小手一拍一拍的,帶起一陣響。實在是可愛。

鄭琰看得直流口水。

夏氏看大家來了,溫和地道:“怎麽都來了?”又讓女兒跟長輩打招呼。

榮安公主道:“我想六娘了不行麽?來來來~”拿出塊帕子逗侄女兒。

小六娘對她手裏的帕子是一點反應也沒有,眼看要冷場,葉氏道:“你得拿艷色的東西逗她才好。”手帕是素色的,少有艷色的。

夏氏不緊不慢地道:“我們六娘對這顏色倒不在意的,偏喜歡聽個響動。你拿大紅綢子在她眼前晃她都不帶搭理的,一晃鈴鐺,哪兒響就看哪兒去。”榮安公主心中啐道,這養的是孩子麽?聽響就動,養狗的吧?

鄭琰覺得奇怪,小孩子應該喜歡彩色的,葉氏說得沒錯。四下一看,葉氏真是個細心的人,小孩子呆的地方,就放了些玩具,看看其中有一對兒繡球,一紅一綠,伸手拿了個紅球來,繡球上頭還綴鈴鐺。慶林長公主見了,接了過來逗她。小六娘果然只對鈴鐺感興趣,伸手要,還不怕生地叫:“給我玩。”

長信公主拿了另一個也逗她。小孩子一會兒看這個,一會兒看那個,兩人都逗她,吊著又不給。小孩子終於哭了,兩位大人終於,放下了手中的繡球到她面前,讓她自己挑。她猶豫不決,夏氏低聲道:“喜歡紅的就拿紅的,喜歡綠的就拿綠的。”對於女兒被逗這件事情,夏氏是不高興的。

六娘有些怯怯地問:“這不是都一樣的麽?”

榮安公主道:“紅的跟綠的怎麽會一樣呢?要不就全拿了吧,五娘準備了,就是給你的。”

六娘看看她媽,又看看大家,小臉上還掛著淚痕,已經初步現在出了蕭家女兒的堅定:“分明是一模一樣的!都是灰色的。”

眾人只當小孩子沒常識,鄭琰卻聽明白了,這小姑娘是個色盲!典型的紅綠色盲。她這兩天因為湯小弟的六趾,翻出了遺傳學的知識來回憶,最容易想的就是豌豆和色盲。

可憐……咦?如果她是色盲,那她爹一定是啊!那本朝皇室?

鄭琰好奇了起來。

好奇殺死貓,鄭琰回到家裏就抓了自家八卦頭子鄭德謙,神神秘秘地問:“晉王有沒有鬧過什麽笑話啊?”

鄭德謙奇道:“怎麽會?晉王挺正經的一個人啊。”

鄭琰不得不進一步舉例:“比如看岔了顏色鬧笑話。”

“怎麽可能?姑姑哪裏聽來來的?”鄭德謙雷達全開,收集八卦中。

鄭琰也覺得奇怪了,紅綠色盲是不可能不鬧誤會的!尤其在這個年代,按照規定,什麽樣的人穿什麽顏色的衣服,尤其是朝服,晉王鬧笑話的機率不是一般的大。

鄭德廉搖頭:“不可能,晉王好工筆,對各色顏料分得可清楚了,他能分出三十分不同的紅色來……”

這絕不可能!女兒是色盲,當爹的必須是色盲!色盲是在X染色體上的,而且是隱性遺傳!

鄭琰風中淩亂了,她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。

根據遺傳學規律,晉王家的六娘一定不是晉王的親閨女,可是,這說出來了對鄭琰有半毛錢的好處嗎?鄭琰要現在想方設法揭穿這個秘密做什麽?別的不好說,那個小女孩兒的生命安全就堪憂了,怪造孽的。只要餘氏不做什麽讓人看不過眼的事情傳到鄭琰耳朵裏,鄭琰管她做什麽?晉王有了老婆還要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,活該他給他養孩子。

這麽想著,鄭琰就把這件事情給暫時扔到一邊兒了,直到阿湯回來。

阿湯滿面春風,找到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樣。回來先到杜氏那裏磕頭,杜氏笑瞇瞇地道:“這也是你的福氣到了,好了好了,不要總是磕來磕去的了,七娘卻才出門了,你回去候著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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